一个本意开车的小号失去了它的梦想。

【维勇】Prime Numbers

*漫长的相遇

*维克托人生大量捏造,有恋人履历,勇利部分身世捏造

*欢迎各抒己见


↓↓↓↓↓↓let's go↓↓↓↓↓↓


Prime Numbers——质数

质数,只能被一和自己整除。

他们甚至不相邻。

【维克托·12岁】

维克托下学时,家里又变得乱糟糟的。

窗帘拉上了,市内一片昏暗。女人窝在沙发上,红色的裙子垂下来,连着地上或躺或立的酒瓶。她的头侧着,浅金色的头发斜斜盖在上面,掩住苍白的皮肤和憔悴的眼睛。

照别人的话说,她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,即便年华已过,也只微微减损。

“维恰……就放学了?”她用一种倦怠、困顿的声音开口,“我还想在你回来之前把晚饭弄好。我看电视来着,结果睡着了。”

维克托静静地望着她。女人勉强坐起来,“别站在那,你像个鬼影。今天是圣诞节……还是你十二岁生日是不是。你应该高兴一点。我给你买了一双冰鞋。生日快乐。”

她是说真的。维克托看到了门口被拆开的那个盒子,簇新的冰鞋躺在里面,冰刀闪烁着幽微的光亮,很专业的样子。但他心里没有一点雀跃。他说:“医生说你不该喝酒。”

“我真得累了,维恰。换个时间再提这个吧。”她扶着额头,“拿上它们,出去玩一会儿。我来弄点吃的。我们两个,吃一顿大餐。好吗?”

她看似问了,其实不容置喙。维克托放下书包,抱起了那双冰鞋。他知道该去哪里。学校附近有一个露天冰场。

滑冰是和雪国相得益彰的运动。维克托的同学很早就开始玩了,有几个甚至已经在比赛中抛头露面。这些人拉帮结派,嘲笑从没上过冰的他。最早,维克托会觉得有点不舒服,后来他就不在意了。

他在冰场边穿好鞋子,然后慢慢走进去。比他想象中简单,很快,他就可以滑起来了。

他在外场溜了几圈,随后停下来。场子的一边,有个男人被孩子们包围,似乎在传授某种动作。他打着手势比划了一会,随即滑起来做了一次示范。他左足在冰上点了一下,随即跳了起来,在空中转了两周,然后稳稳地落下。

他做了几遍,维克托一直看着。忽然,他有一种预感,那就是他也能做出来。于是他滑出去了,然后左足点冰,跃了起来。

下坠比预期快,他差点摔倒。他有些茫然,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功。

“孩子,你多大了?”

是在叫他吗?维克托转过头去看。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对他点了点头。

“12岁。”他说。

“你学了多久滑冰?”

“今天第一次。”

“你家人在附近吗?”男人问。

他摇摇头。男人叹了口气,从口袋了掏出了一张名片,塞给了他:“我叫雅科夫。是一名教练。回去以后叫你家人给我打电话。他们会感兴趣的。”

他低头,看了一会儿名片。天早就黑了,就着微弱的灯光,只能看清上面写着花样滑冰教练什么的。他觉得很疑惑,再抬头时雅科夫却已经不见了。

维克托拉了拉衣领,是时候回家了。

路上开始下雪,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。遇到雅科夫的事也许能让妈妈高兴起来。

家里还是黑暗的,餐桌上倒是放着面包和沙拉。维克托走进去,推开浴室的门,血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的急救电话,怎样木然地坐到急症室的外面。医院的灯光像母亲的肤色一样白惨惨的。

医生出来了,拉下口罩,蹲在他面前:“你的父亲在哪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有可以联系的其他人吗?”

他仔细想了想,然后拿出了那张名片。

胜生勇利·12岁】

勇利知道,父母是出于担心,才让他参加各种运动的。

他很容易长胖,看镜子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样子那么慢吞吞。交朋友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。同时,他还讨厌疼痛与惊吓。姐姐真利一直说:勇利,你这样子,在学校是会被欺负的。到时候可别偷偷地哭。

他练习过少林拳,冰球等等,坚持下来的只有芭蕾。其实他也不是喜欢芭蕾。只不过独自一人随着音乐起舞,让他觉得放松、觉得自在。

八岁的某一天,芭蕾老师美奈子提出让他去试试花滑。

他有点不情愿,冰场的人很多。

但他在冰场交到了最初的好朋友——西郡和优子。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,花滑超越了芭蕾,成了他最喜爱的一项运动。

勇利十二岁生日后的一周,他们三个人挤在冰场的休息间看电视——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青少年组的决赛。准确来说,只有优子和西郡在看。他坐在长凳的一端发呆。

某一刻,优子兴奋地指着电视机,说那是维克托,以最高分获得大奖赛冠军的选手。

他偏过头去。

电视上的少年束着银白色长发,在冰上旋转。他的动作优美、轻盈,仿佛一片羽毛,又仿佛一支歌。

重要是他的目光,里面有一种忘我的迷离。

被万里之外的某个人的表演打动什么的、在某个人身上找到共鸣什么的,听起来十分玄妙又烂俗。世界上大约每个维克托的粉丝都可以用类似的句子表述衷心。可勇利确实,在那一刹那,感到有什么拨动了他的心弦。

他收集了无数维克托的周边,他开始用维克托的方式滑冰。

他得到父母的许可,去宠物店买了一只小贵宾犬。

“勇利真的很喜欢维克托啊。”优子说。

是那种喜欢,又不是那种喜欢。

三个人一齐往勇利家走。西郡突然说:“‘全国有望新人发掘合宿’可以网上报名了哦?”

“啊!野边山合宿。”优子说,“勇利,你要不要去参加。”

“诶?”

“勇利的话,刚刚好可以参加A组。”优子一本正经地思索了起来,“我们之中也只有勇利可以参加啦。”

“等等,是在说关于我的事吗?”

“不然还有谁啊。”

“野边山合宿,像我这样的人……”

“勇利要对自己更有自信!”优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今天晚上就报名吧!搞不好会成为日本初级花样滑冰锦标赛的种子选手哦。”

“那种事我根本就没有想过……”

优子没有理他,自顾自地规划起来,俨然勇利的教练:“勇利,说不定你会有和维克托同台竞技的一天哦。”

——和维克托同台竞技。

结果,虽然当晚没有报名。勇利还是参加了野边山合宿。

人非常多。考核候场时,他紧张得几乎要同手同脚。

“胜生勇利。”叫到了他的名字。

那一场是技术和表演的考核,每个人都要准备三分钟左右的节目,必须包含四种跳跃。勇利没有自己的教练,也没有编舞。他选择的是维克托大奖赛时的短节目——也是他单方面邂逅维克托的那个节目——《Fallen Angle》。

音乐响起的那一瞬间,维克托在冰上的旋转的样子一闪而过。

他忽然镇静下来。

【维克托·16岁

“他为花滑而生。”

采访的副标题是这样写的,配上他抱着马卡钦笑容阳光灿烂的照片。

除此之外,他还拥有很多形容词。比如“冉冉升起的巨星”、“冰上的奇迹”,还有最夸张的“神赐给人间的礼物”。

维克托扔掉杂志,躺倒在沙发上,用手臂遮住眼睛。他一度非常厌恶这个代表着倦怠的动作,现在却总不由自主地做出来。

学花滑,与其说是因为天赋,不如说是一种别无选择。

四年前的圣诞节,赶到医院的雅科夫对他说:维克托,你要知道,我不能领养你,因为我不是做善事的。但是如果你愿意成为花滑选手,你可以跟着我。

他点了头,并搬去和雅科夫同住。

十二岁,大多数优秀选手开始挑战三周跳的年龄,他才初窥门径。那段时间,他每天接受单独指导,练习时间几乎达到十五个小时。

幸运的是,他爱花滑。

在冰上全神贯注的旋转、跳跃,让他得以忘记周遭的一切、忘记自己。

红色的裙子、杂乱的房间、浴室里铺天盖地的血腥气,都仿佛上辈子的事。

十四岁的时候,他患了坐骨神筋压缩症。医生在病历上写“成长中的身体因为无法复合超强度的训练”,建议他暂停训练。他靠着游泳和止痛剂挺了过来,且追上了别的学生。他练会了两种四周跳。

去年雅科夫生日,他跳了后内点冰四周跳,作为生日礼物。

“你的天赋无与伦比,维恰。”雅科夫如是说,“你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
之后,他参加了俄罗斯全国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。曲目是两种《天鹅湖》。短节目,他演黑天鹅。自由滑,他则以白天鹅的形象出场。

毫无疑问的优胜。

接下来,就是刚过去的大奖赛。他在比赛中没管雅科夫的阻挠,跳了两种四周跳,以破记录的分数获得了冠军。

粉丝的信和礼物雪片一样飞到俄罗斯。

他做了几个代言,赚了一笔钱,买了一间新公寓,搬离了雅科夫的房子。

电话响了,维克托接起,是雅科夫。也只有雅科夫会给他挂电话。

“维恰。世青赛的长节目曲目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
“决定用《辛德勒的名单》了。”

“延用大奖赛的比较保险。”

“一直用一样的节目太无聊了。”

“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吧。”

“那就这样咯。明天见,雅科夫~”

他挂了电话。

房内有回归寂静。

一夜之间,他荣耀加身。世界充满给他的鲜花与掌声。

一成不变的,唯有孤独。

胜生勇利·16岁】

“短节目压轴出场的是来自长谷津的胜生勇利选手。曲目为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。”

在鼓掌声中,勇利滑进场内。

此前,他在野边山合宿中被选为了种子选手,并凭借改版的《Fallen Angle》一举在初级花样滑冰锦标赛中获得了银牌。去年,他更是在全国初中比赛中达成了两连霸。他参赛的经验不可说不丰富,但是他还是不敢看观众。

比起冰上旋转,被偌大场地环绕的感觉更让他眩晕。

一整年,他离开家到仙台去训练,成功掌握了所有的三周跳。教练希望他一鼓作气,在这个赛季成为青少年锦标赛冠军,然后进军世界青少年锦标赛。最好在下半年参加大奖赛。

“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在这个岁数,已经是大奖赛的记录保持者了!勇利,你也要加油啊。”教练是那么说的。

“胜生选手对音乐的理解和把握值得注目。今天,他会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呢?让我们拭目以待。”解说道。

音乐响起。勇利开始表演。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。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,每日痴痴地看着,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。

今年,维克托并不会参加任何比赛。

维克托取得世青赛冠军后便升入成年组,但并未着急参加大奖赛,而是选择在四大洲锦标赛上磨炼技艺。去年,他在大奖赛取得了优胜,却忽然宣布要去服兵役。

没有维克托的赛季。勇利想着,忽然发现自己该做阿尔塞克三周了。

慌张的起跳代表了失败,他摔倒了。他强迫自己冷静,可还是受到了跳跃失败的影响,后面的表演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。

他本该演绎用如痴如醉感动了爱神的塞浦路斯王,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水边浣洗的少女。

“今天的胜生选手确实有些慌张了呢。”

“是啊,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,这真是太可惜了。果然还是紧张了吗?”

等分时,教练什么也没说,只是揽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
他获得了一个很惨淡的分数,远远低于教练的预期。代表日本参加世界青少年锦标赛几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,更别提大奖赛了。

“没关系,勇利。你只是缺乏经验。”

不,不是这样的。勇利想。他其实是非常弱小的。

明明不久以前,他还是一个朋友稀少,时常被叫“肥猪”的,毫不起眼的少年。

他有时觉得,如今的“胜生勇利选手”就仿佛一个运气造就的假象,总有会败露的一天。他在花滑的赛场上走得越远,大家对他的期待越高,这份恐惧就愈深。

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、这个赛季,维克托不在呢?

维克托·20岁】

他的受欢迎程度与日俱增,开始给他造成困扰。有些姑娘们神通广大,弄到了他的地址,他家和手机的电话号码。

更要命地是,她们试图向他示爱。

他其实不介意谈场恋爱,但他介意他的公寓入口处被涂满红色的爱之宣言。家里的电话也一直响个不停,直至他不胜其扰地拔掉了电话线。

嫉妒他的人到处爆出他的“黑料”,有一部分人相信,很“战斗民族”作风的在网上扬言要把他怎么样。一段时间,雅科夫甚至不放心他独自一人。

商演的邀请接踵而至,代表价格的数字就好像是他二十年的人生的价值。

他也说不清那念头是怎么涌上来的。总之,那天训练结束,他就绕路去了征兵点,交了一张申请表。

等事情败露,一切都已成定局。雅科夫又一次被气得跳脚,但依旧无能为力。

没有人会因为他是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给他特殊照顾。他被安排到东部军区的季克西,一个北极圈里的港口城市。

它是被怀揣着梦想的人建起来的乌有之乡,如今却死气沉沉;只剩下暴风雪中茕茕孑立的灯塔,和昼夜不息、横扫苔原的朔风。

但维克托很喜欢这里。

喜欢夜空偶尔闪现的极光,喜欢雾中奇异的海市蜃楼。

最重要的是,季克西远离尘嚣。

某天,他们休息。季克西没有什么娱乐设施,放松活动只不过是挤在一起喝酒。有人来邀请维克托。他没有拒绝。

小小的宿舍里,大家整瓶整瓶地喝伏特加,勾肩搭背地唱喀秋莎。忽然,有个人指着维克托的鼻子说:“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,你为什么要来当兵?”

他皱眉。可不等他说话,那人就又咬牙切齿道:“我他娘的最喜欢看你滑冰了。结果你他娘的来当兵。你小子知不知道世界中多少人因为你的任性而失望?”

“喂,你喝多了。”另一个人掰着他的手。

“可是。”维克托露出微笑,“我有什么义务不让大家失望吗?”

“操!”男人扑过来揪住了他的领子,一拳砸到他身后的墙上,“你他妈浪费才华。”

这演变成一场撕打,以男人的呕吐告终。

“你别介意。”男人的室友把他送回宿舍前对维克托说,“他以前也练花滑的,可惜没那个才能。”

后来有一次,维克托和男人一同站岗。料峭寒风中,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别别扭扭地对他伸出手,粗声粗气地说:“上次对不住了。”

维克托回握了他,然后问:“你很羡慕我?”

“废话。”男人说,“看到你,我就放弃了。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滑得像你一样好。”

“嗯哼?”

“妈的。直说吧。我就他妈嫉妒你把女人们迷得神魂颠倒。”

维克托笑了。和上一次不同,他是由衷的。

一年服役期很快届满。他离开季克西时大个子来送他。他们隔着火车窗碰拳。大个子说:“继续让世界震惊吧,维克托。”

胜生勇利·20岁】

升入成年组的第二年,他依然没有拿到过什么重量级的奖牌。

阴差阳错,他也没能在正式的比赛中遇到过维克托。

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,除却签了新教练和训练基地从长谷津变成了底特律。

这个河岸上的城市,远比他的故乡长谷津喧闹,也远比长谷津要冷酷。

在这里,他却久违地感觉到安全。

没有什么人认识他、关注他,没有几个人会觉得他是值得期待的选手。

他的状态有小幅度的回升,四周跳成功的次数也多了起来。

“勇利会参加今年的大奖赛吗?”一天,在慢跑去冰场的路上。他新的结对伙伴,十七岁的披集·朱拉暖问了他。

勇利知道他提起这个,没有一丝一毫恶意。披集今年刚刚升入成人组,正对大奖赛跃跃欲试。可这问题仍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。去年的大奖赛,他照旧失误不断,一站排在第四,一站排在第五,和总决赛相隔万里。从他十二岁以来一直带他的宫水教练也疲惫了,没和他续约。如果不是切雷斯提诺,他可能就要在二十岁的年纪退出冰上竞技了。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还没考虑好编舞。”他说。

事故就是那瞬间发生的。

人们总是自我保护似的丧失事故的记忆。所以勇利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。总之,他被扑了出去。等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披集·朱拉暖已经躺在了地上,血从他的身上不断涌出来。周围的人聚集过来,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。勇利大脑一片空白,没有任何余力去处理英语。

有人打了急救电话。他一起上了救护车。

医院里,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。不安和焦虑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。他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,觉得胃里灌了铅,既沉重又冰冷。

“嘿,你还好吗?”有个女孩子走了过来,“你是胜生勇利吗?”

她在说什么?

“我听说了。这可真糟糕。但他会没事的。”女孩说,“上帝保佑。”

她凑了过来,似乎想给他一个拥抱。勇利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她推到了一边。随即,他意识到这样不应该。她只是想安慰他。可木已成舟。

他张嘴想说点什么,医生走了过来。他只能看着女生把手抄在口袋里走了。

“他没事。”医生说,“外伤和骨折,不会影响他的运动生涯。”

勇利默默地听着,转折如期而至。

“但是,他恐怕参加不了今年的比赛了。”

为什么呢,为什么要保护他这样的人呢?

维克托·24岁】

他把大奖赛两连霸当做自己的生日礼物。

生日还是和雅科夫一起庆祝的,但多了一个金发的小鬼头,名字叫做尤里。他是雅科夫新挖掘的孩子,非常有潜力的一个选手。

其实,他原本有别的选择。

今年他谈了一个女朋友。

或者那不能称之为恋爱。那日,他和往常一样在冰场练习后独自走路回家。那个女孩子等在路上,塞给了他一束玫瑰花,然后低着头问他可不可以要个签名。他觉得她脸上的红晕很可爱。

玫瑰花里夹着她的电话。维克托打给了她,约她出来吃晚餐。

她叫叶连娜,一个很常见的俄罗斯女孩名字。

他们谁也没说开始。一切都心照不宣、顺理成章。他们每周出来吃两次饭,半个月去看一次电影或者干点别的什么恋人应该干的事。碰上比赛,他会给她打电话,说一下成绩和比赛地的风物。总结起来,和其他人一样,甚至比其他人更加普通。

大奖赛决赛前的某夜,维克托留宿她家。没什么别的意思,他住在客房。半夜,他时差没倒过来那般突然惊醒,去厨房倒水时看到女孩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哭。

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,照在女孩身上。维克托想起了那个形容——鬼影。

“怎么了,叶连娜?”他走过去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叶连娜哭着,“只是维恰,我做不到。”

“做不到什么?”

“做不到独占你。”她抬起头来,金黑色的头发被泪水濡湿了,一丛一丛凌乱地贴在她脸上,“你是属于世界的奇迹。”

维克托觉得这话似曾相识,但不妨碍他感到奇怪。最后,他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
“会好的。”

这一年的大奖赛,他在最后的自由滑《Going Home》里做了四个四周跳。他知道自己可以。他总是有预感,从最开会滑冰的那一天开始就有。

“他做到了没有人做到过的事。我们的奇迹,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。”

“我已经开始期待下个赛季了。”解说员在最后加上了这样一句话。

胜生勇利·24岁】

时隔五年,他回到了长谷津,在长谷津训练,在长谷津度过生日。

一个非常热闹的生日,有同时庆祝他第二次进入大奖赛决赛的意思在里面。

他收到了来自优子、西郡的礼物,也收到了无数粉丝的礼物。它们在小小的房间里堆得像山,勇利甚至怀疑榻榻米会塌掉。

然而,这一年最好的生日礼物,是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。

他憧憬了十二年的人,在这一年成为了他的教练,成为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维克托。

晚上十点,大家都喝醉了。胜生的父亲系着头巾和美奈子跳起了肚皮舞,胜生妈妈宽子则横在地板上睡着了。只有勇利和维克托还醒着。

勇利是还在比赛中不敢喝,维克托是酒量深不可测

“接下来干什么?”维克托托着下巴看勇利。

“呃……”

最后两个人跑到了海滩上。

十一月末,即使地处日本最南端的九州,也已经完全是冬天了。海风清冷,吹掉了俩人脸上的热气。勇利拿出了夏天剩下的线花火,全都递给了维克托。

维克托非常喜欢这个。夏天的时候,他们买了好几箱。

风太大了,维克托点了几次,都没点着。勇利伸出手去帮忙笼住,这次着了。

花火在他的手心间绽开,一捧温暖的橙黄色。

“哇哦,好像是留住了夏天一样。”维克托说。

勇利仰起头,维克托的眼睛在线花火的照耀下闪烁着麟麟的金色。

他凑上去吻了他一下。

他做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,同他当初戳维克托的发旋一样是“无心之失”。维克托却笑了,扔开线花火,抱住他轻柔地吻了下来。

一切都像梦一样。

他仍然惧怕着,惧怕着失去,惧怕着让这个人失望。

可是这个人在身边,他又好似无所畏惧。

【维克托·28岁】

喝醉的胜生勇利扑到他身上时,他用了三秒来反应。

少年琥珀色的眼里有光,浑不在意周围众人的视线,蹭着他说:“Be my coach。维克托。”

他只是醉了吧?维克托对自己说,却仍然感到心跳加速。

四月,他抱着马卡钦,在SNS上又一次看到了勇利。这个人穿着一身土到掉渣的黑色衣服,用另一种感觉演绎了他的《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(不要离开伴我身边)》。

被万里之外的某个人的表演打动什么的、在某个人身上找到共鸣什么的,维克托在无数粉丝的来信上看到过这样的句子。但直到这一刻,维克托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。

胜生勇利吗?

不要离开、伴我身边。你是认真的吧。

他切出SNS,在网上买了最近一趟飞到日本的航班。

——END——

写后&解释相关:

关于文章中维克托12岁开始学花滑,约翰尼·威尔是12岁开始学跳跃的。

关于勇利8岁开始学花滑,借鉴高桥大辅小时候的经历。

关于出现的曲子。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,勇利有一套蓝白色的服装(还被黑和羽生撞动作),我觉得很适合这首曲子。《Fallen Angle》是约翰尼的一套长节目。《天鹅湖》是私设。《辛德勒的名单》是尤里奥原型尤利娅·利普尼茨卡娅的长节目。

全国有望新人合宿,又称野边山合宿,是日本为了培养花滑运动员举办的一个类似于夏令营的东西。百度也……找不到。不过羽生和高桥等等著名花滑运动员,都参加过这个合宿。

披集的事故设定来自勇利和维克托在海滩上说的话。

维克托的女友设定来自于他自己想要和勇利说起他曾经的恋人。

评论 ( 18 )
热度 ( 288 )

© 云卷碧山 | Powered by LOFTER